第十九章
    “李斯特这个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,我替李斯特感到耻辱!”
    虽然不再挣扎,唐溪月也强忍着心内的恶心,只为撑过这一曲的时间。
    “若是李斯特在天有灵,从我口中说出他的名字,是他一辈子的荣耀。”
    “呵!”
    唐溪月哭笑不得,无耻的人她见过,但无耻到叶欢这个地步的确实是第一次。
    事实上,她也很喜欢这首曲子,对李斯特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也很向往。
    而李斯特一声悲惨的爱情故事,更是让唐溪月在听这首爱之梦时,经常潸然泪下。
    美妙的夜晚,美妙的钢琴曲,抱着自己喜欢的男人,这该是多么浪漫一件事。
    现在前两者都具备,但抱着自己的男人,却是一个无耻的恶棍。
    “美妙的夜晚,美妙的钢琴曲,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,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吧。”
    叶欢道:“唐小姐一定也这样想吧?”
    唐溪月如遭重击,肝肠剧痛。
    “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也配谈音乐,怕是只会拽几个拗口的音乐家和曲子,用来泡妞。
    听得懂嘛?”
    “我不知道唐小姐对我的偏见从何而起,其实也很容易理解。”
    叶欢道:“但不过一首普通的爱之梦,我勉强还是听得懂的。”
    唐溪月呵呵冷笑:“那你说说,这首爱之梦在讲述什么?”
    “钢琴,重新来一遍。”
    叶欢笑笑,冲钢琴师打个响指。
    “是,叶少。”
    音乐中止,重新开始演奏,唐溪月一怔,本来一曲也已经快要结束,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叶欢,现在却又重新开始。
    唐溪月想要挣开,双手推过去,却被叶欢握住,放在他的肩上。
    双手又环过去,不轻不重的揽在唐溪月腰上。
    抬起头,那双丹凤眼笑看着自己,像如同在欣赏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。
    “你听”
    叶欢轻轻道:“有风来了。”
    “雨夜,森林,木屋,男人微驼的背影。”
    叶欢只用四个意象,便将唐溪月从风雨楼拉到茂密的森林中。
    唐溪月仿若置身在一片丛林中,一个孤独的男人坐在木屋的屋檐下,注视着漆黑的雨夜,缓缓抽烟。
    伴随着点点音乐,似乎真有雨打在树叶上,然后弹起,落入地面。
    叶欢缓缓的声音道:“你听,雨还在下,不轻不重,不急不缓,这男人已经老了,他的背已经驼了,头上生着白发。”
    “他或许年少时也有风流倜傥的时光,有一掷千金的潇洒,有让无数少妇为止癫狂的风流,但现在他垂垂老矣,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。
    他在悔恨,愤怒,还是在……”
    “思念。”
    唐溪月口中吐出两个字。
    “是的,爱之梦的本意就是思念。”
    叶欢轻轻续道:“他在思念一个女人,有阳光般的金色头发,有流水般的身体,有鲜花一般的笑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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